剥体诗,读音为bō tǐ shī ,是一个汉语词语。诗文最忌讳模式化和套用他人的词句,但也有例外。有人有意将一些名诗改动少量词语,从原诗中剥离出来,这就是改句,改出来的诗就叫剥体诗,也称
剥皮诗,拟古诗。
古体诗古已有之,现在报刊上也常有所见。例如“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红头文件阻不住,‘
公仆’已游万重山。”这首剥体诗只将李白原诗后两句改动几字,便改出了新意,对一些不顾中央
三令五申搞公费旅游的“
公仆”进行了无情的揭露与讽刺。
一般来说,剥体诗所剥离的多是家喻户晓、耳熟能详得古诗,但流行广、影响大的现代诗词,也有被改句剥体的。例如,被称为“中国第一卖话人”的钱诗金,就曾将毛泽东《沁园春·雪》中的名句“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改为“数风流人物还看真招”。虽然只改动了两个字,却使诗句平添了许多时代特色,揭示了现在闯市场还得靠真才实学的真理,十分别致。
中唐诗人
李涉有一年暮春到镇江效外登山,途经
鹤林寺,有缘同寺中高僧谈禅悟道,愁闷的心情豁然开朗,遂欣然题诗一首: 终日昏昏睡梦间, 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
竹院逢僧话, 又得浮生半日闲。 元代名士莫子山有一次外出,遇一古寺,满以为也可以像
李涉那样碰到一位能以清凉智慧洗濯俗尘的高僧,想不到该寺住持竟是个
铜臭熏人的庸僧。莫子山几欲夺路而逃,奈何庸僧死活纠缠,非但向他勒索“布施”,还要他题诗留念。莫子山推脱不过,于是挥笔写道: 又得浮生半日闲, 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
竹院逢僧话, 终日昏昏睡梦间。 从字面上看,莫诗只是李诗句序的颠倒变换,但作者的
窘态和庸僧的俗气呼之欲出,跃然纸上,真是“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南宋君臣偏安江左,不思收复失地,迁都临安后,仍花天酒地,沉溺于荒淫腐朽的生活之中。当时诗人
林升写下了《题临安邸》: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
杭州作汴州! 作者以委婉却又尖锐的笔触,讽刺了南宋君臣迷恋于
歌舞升平,已根本忘却失去旧京之痛的心态。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政府迁都重庆,达官贵人依旧吃喝玩乐。有人仿林诗曰: 山外青山楼外楼, 嘉陵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只把
渝州(重庆)作石头(南京)! 两首诗,一古一今,形成对照,讽刺绝妙。 鲁迅先生在《伪自由书·崇实》文末有“剥
崔颢《黄鹤楼》诗”: 阔人已骑文化去, 此地空余文化城。 文化一去不复返, 古城千载冷清清。 专车队队前门站, 晦气重重大学生。 日薄榆关何处抗, 烟花场上没人惊。 无情地揭露了国民党政府不抗日的卖国丑态。在《华盖集·咬文嚼字》中,鲁迅剥
曹植《
七步诗》: 煮豆燃豆萁, 萁在釜下泣. 我烬你熟了, 正好办教席! 对当年国立北京师范大学一帮学阀摧残迫害青年的卑劣行径表示了强烈的抗议和愤慨!此诗酣畅淋漓,令人拍案叫绝。 汪精卫当年因刺杀摄政王
载沣而被捕时曾口占一首五绝: 慷慨歌燕市, 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 不负少年头。 后来,汪精卫投靠日寇,当了汉奸。有个叫陈剑魂的人作了一首《改汪精卫诗》: 当时慷慨过燕市, 曾羡从容作楚囚。 恨未引刀成一快, 终惭不负少年头。 剥去了汪精卫的画皮,使之
丑态毕露。 其它: 官银两 劝君莫惜官银两, 劝君惜取在位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权空折枝。 --剥
杜秋娘《金缕衣》 偷步 偷步西廊下, 幽兰一朵开。 是谁先报信, 竟然老婆来? --剥
袁枚《偶步》 题黄花 飒飒西风满院栽, 蕊寒香冷蝶也来。 今年我正为肥官, 包与桃花一处开。 --剥
黄巢《题菊花》 蜂 不论平地与山尖, 无限风光尽被占。 采得百话成蜜后, 为我辛苦为我甜。 --剥罗隐《蜂》 黑矿 清明时节雨纷纷 坟上亲人欲断魂, 借问丧家何故去? 牧童偷指黑煤矿。 --
杜牧《清明》
1999年春节晚会上一炮打响的《
常回家看看》在社会上广泛流传后,报刊上就出现了剥体之作。如:“抽点空闲,抽点时间,领着孩子
常回家看看,带着愁容,带着困难,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妈妈准备了一些心意,爸爸采购了一堆美餐,购房的烦恼同妈妈说说,买车的打算和爸爸谈谈,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向妈妈索根针儿要根线,老人就应该为儿女做贡献,有钱不给花能叫你喜喜欢欢,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跟爸爸索瓶酒儿要盒烟,老人就该为儿女做贡献,满足不了要求能让你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