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um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是湖北大学文学院创办的涵盖中文学科各研究领域的学术辑刊,旨在搭建一个新的学术平台,展示海内外学者最新的研究成果,藉以倡导视野开放、独立研究的学风,立一家之言,撰传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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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论坛》(Forum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是
湖北大学文学院创办的涵盖中文学科各研究领域的学术辑刊,旨在搭建一个新的学术平台,展示海内外学者最新的研究成果,藉以倡导视野开放、独立研究的学风,立一家之言,撰传世之作。
本刊第一辑
出版之际,正临近《新青年》百年纪念之日。陈独秀当年在《敬告青年》中阐述的六大办刊宗旨:“自主的而非奴隶的、进步的而非保守的、进取的而非退隐的、世界的而非锁国的、实利的而非虚文的、科学的而非想象的”,今天读来,依然振聋发聩。中国现代学术,虽走过了百余年的曲折历程,张扬了中国走向世界的决心和勇气,但如何在历史和现实的碰撞中,探幽寻迷,彰显人类文化的共通之处,构建中西会通的文化路径,依然任重而道远。我们相信:纯正、严谨、创新的学术活动是推动中国思想文化前行的重要力量,治学者思想的独立姿态,则是中国学术真正走向世界的前提。
内容提要:汉代诗学相对先秦诗学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由用《诗》之学向作《诗》之学的转换,作者身份意识日趋自觉。这种转换和自觉首先是由经学家的《诗经》阐释来体现的。经学家重视《诗》之文本分析,特别是《诗》之本事和作品背景的分析,所以它的解《诗》常常向着诗人、作者方向发展;另外,经学家提出《诗》言“情性”的观点,从诗之创作角度来理解“兴”,有关“诗人”身份的专门命名和提出“国史”作诗说,这些均表明汉人对《诗》的态度由“述”向“作”的身份的转换。史家和辞赋家则更进了一步。特别是扬雄,充分肯定文人身份和写作方式存在的合理性,使辞赋作为一种合法性文本进入到文学家、理论家的视野中。扬雄的这一观点,在班固、王充等人那里有了进一步发展。这些,对于明确诗赋不同于经书文体的写作特征,使汉代作者身份意识走向自觉与文人传统的形成,均具有重要意义。
清人劳孝舆说:“风诗之变,多春秋间人所作,而列国名卿皆作赋才也。然作者不名,述者不作,何欤?盖当时只有诗,无诗人。古人所作,今人可援为己诗;彼人之诗,此人可赓为自作,期于言志而止。人无定诗,诗无定指,以故可名不名,不作而作也。”[1]劳孝舆这番话说明了春秋时代人们对待《诗》的基本态度和特点,那就是主要从述者和接受者的立场出发,在不顾及《诗》的原作者和原题旨的意义上对《诗》加以援用,以服从其主观意图和意志的表达需要。这种表达,实际上是在作者不名和不需要了解作者身份的情况下进行的。这也就是说,在春秋时代,人们对待《诗》,可以完全不考虑作者身份的存在。这种状况,到了孔子、孟子、荀子等人那里,也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变,他们对待《诗》的基本立场仍主要是从述者和接受者出发,重《诗》的功用而非《诗》的创造。孔子称自己治学的特点是“述而不作”。“述而不作”,当然不是不作,而是在“述”的基础上的“作”,用孔子自己的话说是:“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论语·述而》),即以学习和传述为优先的“作”。所以孔子对待《诗》,即使在献诗赋诗风气已经不复存在的情况下,仍主要是从《诗》道德政治的功用立场上出发,重《诗》的运用而非《诗》的创作。他提出的“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观,可以群”和“不学诗,无以言”的观点,也主要属于解释学而非创作学的概念,所重的是如何通过学《诗》来修身致知和进行人际间的交往,而非把《诗》看成是诗人情感表现和创造。到了孟子,情况有了些变化。他提出“以意逆志”、“知人论世”、“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的观点,开始注意到《诗》与诗人创作的关系,注意到《诗》的理解与诗人所处的时代、环境的关系。陈启源说“考孟子所论读诗之法,然则学诗者不先知诗人生何时?事何君?且感何事而作诗?然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