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宋元嘉年间,宋文帝将康乐公
谢灵运流放广州,不久又“诏于广州行弃市刑”。那是元嘉十载,公元433年,公年仅48岁。他是晋室贵族,是大名士,是中国山水诗的创始人。“野旷沙岸净,天高秋月明”、“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等诗句广为传诵。珠江南岸的康乐村,或许就因他而名吧。1888年格致书院选址于此,1904年改为岭南大学,1952年中山大学入主康乐园。
走进康乐园,可以感受中式园林的古典美——大草坪中的惺亭,进士牌坊;可以在逸仙路上略影中大校园之古楼,参天大树,青青草坪;可以到有欧式别墅群的马岗顶缅怀大师,感受西方大学式的校园——草坪中分散的坐落着的一座座漂亮的别墅;这里是植物的王国,随处可见参天的茂盛大树,榕树、樟树、棕榈树、木棉树、芒果树、洋桃树……处处是林荫,有人把逸仙路两边的两排大树比喻成马岗顶善舞的长袖令人叫绝;这里是花的海洋,这里的花不是一盆一盆的,而是一年四季都有一树一树的花——木棉、紫金、凤凰花……红的、紫的、粉的、白的.....每当微风吹拂,就会带来一场花瓣雨,弄的遍地落英。
康乐公旧居早已无存,后人甚至无从考证马岗顶的茂林修竹间,是否曾经响起过他优雅的木履声。但他临刑前所作的诗篇却载于史乘:“恨我君子志,不获岩上泯”。这千古遗恨回荡在康园夜色中,与惺亭的无言、黑石屋的神秘、寒柳堂的特立,以及这学府的百年变迁,都积淀为康园文化,令一代代后人敬畏着,感动着,思索着……
提起康乐园,见过她的人都会想到那条老树青坪的林荫路,却未必知道那路只不过是马岗顶的善舞长袖而已。康乐园的风神仪态,其实是以清幽深邃的马岗顶为中心的。那里古木参天,绿茵覆地,春啭黄鹂,夏鸣鹧鸪,林花次第于四季,秀色迷人于朝夕。谁也说不清那里的细叶榕为谁婆娑,凤尾竹为谁渊默。一年一度,凤凰花红了,木棉花落了,看不尽的绿肥红瘦,为这里读书、工作、生活的人们装点着春夏秋冬。
所以说,只知林荫路而不知马岗顶的人,必定是走马看花的过客;而知道马岗顶却不知其美的人,那就只能是窥夫子之门墙却不能入其堂奥的人了。解读马岗顶,是既要有文化,又要有悟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