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花市有两条对头的胡同,一个是“南小市口”和“北小市口” ,“北小市口”往东不远是“
虎背口胡同” ,“虎背口胡同” 马路斜对面是“ 铁辘轳把斜街” ,“铁辘轳把斜街” 往东是“牛角湾胡同”和“佘家馆胡同” “虎背口胡同”往东是“
北上坡” 。“南小市口”里有:上堂子东口、下堂子西口、上宝庆东口、下宝庆西口、上堂刀东口、下堂刀西口、炕儿胡同西口、上锅腔东口(注:上国强东口)、中锅腔西口(注:中国强西口)、四川营西口(注:天龙西里)、“北小市口”里有:中头条东口、中二条东口、中三条东口、中四条东口、下头条西口、下二条西口、下三条西口、下四条西口;“虎背口胡同”里有:下头条东口、下二条东口、下三条东口、下四条东口、东头条西口、东二条西口、东三条西口、东四条西口;“北上坡”里有:东头条东口、东二条东口、东三条东口、东四条东口等等。
北京崇文门外,有一条花市大街,那里因花而得名,因市而红火,给
北京城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清末以来,东花市大街一直是假花生产、销售的中心地点。凡经营此业的,都前设门市售卖,后设作坊制造。东花市一带,北从小市口两侧,中下头、二、三、四条直至虎背口;南从南小市口两侧上下堂子、上下宝庆、上下锅腔(国强)、上下唐刀直至
元宝市,多数家庭都从事这种假花的生产。据抗战前不完全的统计,以上各街市花庄及住家营花业者,约在一千家以上。此外,东花市一带,以火神庙为中心,仅这半条街就设有接待花行客商的旅店十几家,每家都标明专业,如泰和花店、德兴花店等,招徕四方,安寓客商。
清末民初,花市集较为繁盛。但假花之市却仍固守不成文的规定,只在午前集市,地址限于羊市口以东,即东花市。每于凌晨,卖花者便将插满五彩缤纷的绫绢绒花的花匣(用细秫稭和竹篾穿成板状,插于长方形匣壁,外糊东昌纸或麻呈文纸)。摊在板凳上,进行展销。远近花客赶市趸货,除细活绒绢成朵花外,其它通草、绫缎、纸制的大路货,为运输携带方便,大都购买半成品,运回去再分类攒成整花出售。假花不仅远销苏杭,而且争艳于巴拿马,连外国朋友也盛赞“京花”,争作帽饰。彼时妇女以头花为主要装饰,满头珠翠,还要配上几朵鲜艳的花儿,这样才能显出精神来。如新嫁娘,在绒凤冠尚未普及之前,讲究“排头”,即用绒绢花朵喜字排满头顶。给亲友贺喜、拜寿的妇女,为取吉利,烘托气氛,都要戴两三朵绒蝠喜字,连老太太的发髻上也要插一朵小红石榴花。至于小姑娘抓髻上的围花,辫子上的飞花,更是曲尽其妙。民国后,时兴一种
挂花,妇女们往往在旗袍大襟上垂挂一嘟噜带穗长花。逢年过节,上供的蜜供、月饼也要插花,谓之供花,有的供花做成元宝或“吉祥话”,什么”招财进宝 ”、“福寿绵长”、“和合二仙”、“刘海戏金蟾”等等,花团锦簇,增加喜庆色彩。如遇丧事,则又需要用于吊唁的花圈、花环、花篮、还有灵前的供花、灵花,满筵(俗称饽饽桌子)花顶,篮白孝花。真是无时、无处不需花。彼时花业之盛可见一斑。据《燕京岁时记》记载:自正月起,凡初四、十四、二十四日花市皆有市。市上出售的插花、绫绢、绰枝、摔头等,颇能混真。因此,在北京的方言土语里,一直都把花市说成“花儿市”,形象地反映出地域的特色。
要说料器花,就不能不说在整个花市大街做料器的代表—— “葡萄常” 。葡萄常家的字号叫“天义常”,制作料器已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在这一百多年当中,制作料器葡萄的手艺至今无人能够逾越!当年常家制作的挂满白霜的葡萄盆景进贡到宫里,连慈禧太后都误认为是真的,可见其工艺的超凡之处。常家做料器最拿手的绝活就是给葡萄和叶子“挂霜”,这门手艺常家从不外传,而且是只传女儿不传儿子!
过去做料器完全是纯手工。想当初,一个料器作坊无外乎有几间房子,在房子里盘一座烧煤的高温圆炉,炉上有几个装有不同颜色料器溶液的石英缸锅,几根一米五长、食指粗细、一头带胶皮的熟铁管子,以及一把特制有两个长臂的木制大椅子,外加几把夹子、镊子、水桶、石蜡、草板纸等一应工具,所作的产品完全是靠手艺、靠技术、靠眼力!老人常说:“料器匠的眼睛就是尺子!心里就是模子!手里就是天平!无论做什么,只要心里有数、眼里有准、手里就能出来。”就凭这,不知出了多少精品。因此,花儿市产的“京花儿”才能在
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拿过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