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甘如(1917年—1995年3月29日),福建省上杭县人,中国人民解放军少将,先后担任作战科测绘员、援西军司令部作战参谋长、驻
南斯拉夫大使馆武官等职务。
人物生平
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2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3年由团转入中国共产党。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福建军区司令部作战科测绘员。1934年年进入红五军团随营学校学习。后任红12军第102团团部勤务员,福建军区司令部测绘科测绘员,红12军第34师师部测绘员,红5军团第13师39团团部测绘员,红30军第91师师部测绘员,援西军司令部作战参谋。参加了中央苏区第四、五次反“围剿”作战和二万五千里长征。
抗日战争时期,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第四期第一大队八区队区队长、校务部队列人事股股长,军委总参谋部作战局参谋。1940年进入延安中共中央党校学习。后任军委作战局作战科副科长、情报科科长、情报处副处长。1944年负责同美国军事观察组的军情组联系,交换有关日本陆空军的军事情报。
解放战争时期,赴东北干部大队大队长,东北民主联军第1纵队1师副参谋长、参谋长,东北军区司令部作战处副处长兼沈阳卫戍司令部参谋处处长。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司令部情报处处长。1950年入朝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作战处处长、办公室主任,参加了所有战役的实施。1956年出任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武官。离任回国后,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外军研究部、战史研究部副部长,朝鲜军事停战委员会委员,成都军区副参谋长、成都军区司令部顾问。
1955年9月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大校军衔,1961年晋升为少将军衔;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二级独立自由勋章;1988年7月被中央军委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1995年3月29日因病在成都逝世,享年78岁。
红色功勋
丁甘如参加长征时年仅17岁,是中革军委参谋长
刘伯承在长征途中开办的“红小鬼”参谋训练班的一员。1940年组织上选派丁甘如入延安中共中央党校学习,结业后,重返军委一局,任情报处副处长。
在此期间,丁甘如的工作得到了中央军委参谋长兼十八集团军参谋长
叶剑英的器重。图为八路军沿黄河向察绥进军。抗战胜利以后,国共两党进行了关东大角逐,丁甘如率一支干部大队随三十万出关大军进入了黑山白水。在东北战场,丁甘如所在的一纵一师在辽沈平津战役上,纵横驰骋,打了许多硬仗、恶仗、漂亮仗。金山堡,秦家窝一战,吃掉“国军”4000余人,重创“天下第一军”新一军;郭家屯一战,会合友军全歼敌八十八师;四平血战,突破“固若金汤”城防,攻锦州、克沈阳战天津,战功卓著。
1944年,美国军事观察组到延安,丁甘如和
王政柱负责同美国军事观察组的军情组联系,交换有关日本陆空军的军事情报。丁甘如根据前方各地区的报告,整理出日军的动、静态情况,包括作战行动、部队调动、战斗序列和部署,以口头方式向美国军事观察组军情组负责人通报。观察组组长包瑞德评价说:“他们在全部情报专家中是最真诚的,对于有关日军的情况掌握得最迅速。我们所希望的,他们都有,甚至比我们希望的更多。”
解放战争中,丁甘如在东北野战军1纵1师任副参谋长、参谋长,后到东北军区从事情报工作。1950年丁甘如入朝,参加了所有战役的实施。回国后,丁甘如曾出任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武官。
将军诗选
过雪山草地(一九八六年)
万苦艰辛出重围,
又入雪山荒原地;
饥腹奇寒旦可忍,
难碍高原气体稀。
三军肝胆硬如铁,
经得狂风暴雨侵;
饥寒交迫不挂齿,
全靠主义照征程。
神兵飞夺腊子口,
会师陕甘挫追敌。
日寇深入民族危,
为求解放战到底。
悼战友(一九八六年)
三过草地苦难熬,
雨夜栖身牛粪房;
篝边战友长辞去,
别前鞠躬泪含眸。
回忆长征
1935年6月,中央红军突破国民党军芦山、宝兴防线,随后来到了长征路上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
丁甘如来自气候炎热、潮湿的福建,以前从未见过大雪山,更不用说爬了。一见到雪山,觉得非常壮观。白雪皑皑,一片银色,雪连天,天连雪,全是雪的世界。
可真正爬起来,却一点也不觉得美了。
夹金山被当地老百姓叫做神仙山。他们告诉红军,只有神仙才能登越夹金山。如果你能在山上张开嘴,山神就会把你掐死。总之,夹金山是一座不可思议的山。鸟儿都飞不过去,人最好是别靠近它。
丁甘如跟着队伍爬山,起初似乎还很顺利,后来突然进入了冰雪世界。雪山刺得睁不开眼睛,没有路,空气又稀薄。人们在冰上滑行,摔倒了,要站起来,浑身无力,有的就这样永远地躺倒在雪山的怀抱里了。
翻过几座大雪山后,红一方面军与红四方面军胜利会师。8月6日,党中央在毛儿盖附近的沙窝开会,决定混合编成左、右两路军,同时并进。左路军包括一方面军的五军团、九军团和四方面军的九军、三十一军、三十三军,于卓克基集中,在
朱德、
张国焘、
刘伯承的率领下,经草地到阿坝,然后向东出墨洼,到班佑与右路军会师。
如果雪山给了丁甘如困难的话。接着面临的草地,才是一场对他更艰苦的考验。张国煮阴谋分裂中央,让左路军过了三次草地,丁甘如吃尽了苦头。
草地的气候变化无常。一忽儿烈日,一忽儿冰雹,时而下雨,时而大雾,时而雨雪交加,狂风怒吼,就像魔鬼的恶作剧。草地没有夏天,只有延长了的冬天。
1984年,丁甘如回忆过草地还历历在目(哈里森·索尔兹伯里《长征—前所末闻的故事》第二十五章(魔毯)):当红五军团经过这里时,没有帐篷,没有牧民,没有耗牛,也没有羊群,只有寂寞的野花。在野花的下面隐藏着沼泽,一分钟之内就能把人吞掉……
草地里有小块的硬地,可以经得住一个人站在上面,但它们在野草底下,很难辨认。沼泽软得像豆腐一样,积水经常漫过胯骨。掉进沼泽里的人,伙伴还没来得及拉上他们,便消失了。有时连救援者也会同被救者一起消失在泥谭之中……
粮食日益减少。本来草地上的东西就少得可怜,仅有的一点也都被前面的人拣走了。不久,红军便开始煮自己的皮带和马具(如果能够弄到水烧煮)。水是一个问题。草地上的水大都有毒。战士们一个个都因剧烈的腹疼和急性痢疾而躺倒……
粗糙的整颗的谷粒和麦粒通过肠道排泄出来时带着血污。面临着饥饿威胁的后卫部队,挑拣着这些谷粒,就像麻雀从马粪中拣燕麦粒一样,把谷粒洗净煮沸后就狠吞虎咽地吃下去。
八月和九月是草地上雨季高峰。无法保持干燥。没有地方可以宿营,人们抱着自己的膝盖,蜡成一团坐在小丘上过夜,小丘小得连腿都伸不直……
红五军团走出草地的时候,成了一支褴褛不堪、瘦得只有骨头架子的队伍。